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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吗?”他又问。

那一刻的星晚,鬼迷心窍地,回了个:“好。”

与此同时,骆流从巷口小跑过来,一眼看到星晚乱糟糟的头发,和青苔斑驳的衣服,皱着眉问:“谁弄的?”

星晚说:“小混混。那些人已经跑了。算了。”

骆流眉还是皱着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搞成这样。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

没办法,也只好说:“先回酒店吧。走吧。”

“等等。”星晚叫住正要转身的骆流,“还有一个人,你帮我背他到酒店房间里。”

“能走吗?”她看向姬苏。

骆流这才发现巷子里还有一个人。

刚刚星晚挡住墙角里的男人,导致骆流并没有看到。

骆流越过女子身形,看向墙角的男人,四目相对,骆流表情骤变!

怎么会......

怎么会,霍西决?

惊得骆流一手拨开星晚,直接冲到男人面前蹲下,用手一把握住男人下巴,促使他高高扬起脸。

姬苏:“兄弟。没见过帅哥?”

骆流手上猛地一手。

不,不是,霍西决不会这样讲话。

骆流起身一连退开好几步。没吭声,脸上灰败一片,脸色很不好看。

姬苏慢慢扶着墙站起来,对星晚说:“我能走。”

星晚注意到骆流的异常,示意姬苏先等等,自己转而去问:“骆流,怎么回事?你认识他还是......?”

“不认识。”骆流开始收拾心情。

已经死去的人,怎么会复活。

令人震惊的是,太像了,像到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眉眼间可以说是分毫不差。

对面酒店,一扇窗户正开着。

有人将一切尽收眼底。

是余行洲。

他抽着烟,抽完烟后波通电话,“我说别碰那个女的。你们是听不懂人话,那就一分钱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了。”

没等对方说话,他掐断电话。

手里的烟已经燃到一半,余行洲弹弹烟灰,默默注视着小巷里的场景——她让人扶着姬苏,三人移动

缓慢地走进了酒店。

然后,余行洲拨通今晚的第二通电话。

震动声在办公桌上没完没了,沈知南松开鼠标,去拿手机,是一串陌生数字,来电区域是宁城。

“你好,沈先生。”

“哪位。”

“游戏开始了。”

“......”

闻言,沈知南眉目一挑,冷笑着:“余行洲?”

余行洲站在窗口吹着晚风,脸上是无比得意的神情,他对电话那边说:“沈先生,我知道你赢惯了,很难得输。”

“所以?”男人耐着性子。

“所以嘛——”余行洲卖了卖关子,“所以到时候真要是输了的话,一定会很难受吧。毕竟像你这么骄傲的人,怎么能受输的气呢。”

沈知南不以为然,笑意凉凉,“请便。”

第75章

姬苏被扶进剧组提前预定好的房间里。

骆流把人放进房间里仅有的单人沙发里,他没去看姬苏的脸,一放下就直接往外走。

“骆流。”星晚叫住他,“去帮我再开一间房,额外买一点碘伏和纱布上来吧。”

骆流简单地点点头,算作回应。

门被掩上,未完全合拢,室内安静。

剧组要考虑经费的问题,预定的普通酒店,常规的白色大床,散着消毒味掩盖住无数人曾留下过的气息,简单的设施,有热水壶,壶身水垢斑斑,可能有人在里面煮过内衣或者袜子。

挂壁的老款电视机下方的盘子里,摆着瓶装水。

星晚从中拿起一瓶农夫矿泉水,拧开瓶盖,走过去递给姬苏,“喝点水吧。”

姬苏接过,在他喝水的间隙,星晚就站在他面前打量他。他穿着深灰色的连帽衫,浅蓝牛仔裤,衣裤都被那些人踢得满是尘土污迹,脏兮兮的。

姬苏仰头灌掉半瓶水,盖上瓶盖,“盛小姐你很善良,骨子里是很温柔的人吧。”

有人说她清冷、有人说她高不可攀,有人说她不近人情,但是还没有人说过她。温

柔。

星晚静静看他,没说话。

姬苏重复一遍,低声呢喃她的名字,如放在舌尖品尝。

没等姬苏再次开口,星晚问:“你知道我的名字,又知道我是周城新戏的导演,看来你对我很了解。”

她目光平静,眼有深意。

姬苏一怔。

他与她对视,沉默数十秒,再开口:“毕竟也是人人口口相传的宁城第一美人,我知道也不足奇怪吧。”

顿了下,姬苏说:“或者换种说法,宁城的男人们都说你是美的化身,仰慕者众多,多我一个也不奇怪阿。”

他仰慕她。

星晚听来,这话很暖昧。

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说仰慕自己,潜意识会觉得此人轻浮。

星晚看着男人的脸,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厌恶不起来。

她服软:“好吧。”

两人各自沉默地待了一会。

骆流回来了。

有万向轮划过地板的哗啦声,骆流拉开门进来,一手拉着她的行李箱,一只手提着药店的塑料袋,里面是新的纱布、碘伏、棉

签。

骆流放下东西,直接往外走。

星晚跟出去,“骆流,我们谈一谈。”

两人在酒店长长的走廊中间停下,脚下踩着布满脚痕的红色旧地毯。壁灯昏黄,星晚正在停在一盏壁灯前,把眉目照的十分清晰。

“沈知南叫你监视我。我知道。”她说。

骆流看着她的眼睛,一时无言,他只听从雇主的要求,沈知南确实也说过,遇见要紧的事情需要向他汇报。

他不清楚,盛小姐在晚上捡一个陌生男人到自己房间里,算不算什么要紧的事。

正犹豫如何回答,就听星晚说:“你要是告诉沈知南,大家都不好过。”

骆流回:“要是让沈总知道我不告诉他,我岂不是会更不好过?”

星晚软下口吻:“我不会强行说服你,毕竟企图改变他人的观点看法,是一种愚蠢的行为。但是我请求你,别告诉他,姬苏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一定要弄清楚。”

骆流看向她黑白分明的眼。

沉默,

还是沉默。

在星晚准备放弃的时候,骆流弧度很小地点点头:“好。”他很快补上一句,“我只能向你保证,沈知南不会从我的嘴里知道这件事情。”

星晚眼一亮,“谢谢你,骆流。”

骆流还是那副冷酷劲儿,点点头,转头走了。

骆流走进窄小电梯。

电梯运行时会发出噪音,在乱耳的噪音里,骆流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答应。

本质上,是他比盛星晚更好奇姬苏的来历。

世界偌大,人有相似不稀奇。

稀奇在于,活人的长相竟能和另外一个死人如出一辙。

星晚重新回到房间。

走进去时,发现姬苏已经从沙发里起身,站在矮桌前捣鼓那包药袋。

姬苏打开袋子,取出碘伏瓶拧开,瓶盖放到一边,拿着医用棉签往里面蘸,“盛姑娘,过来。”

星晚本以为他是要她帮忙,走过去时却被他握住手腕。

“你干嘛?”

“上药阿。”

姬苏握着她的手腕,轻轻一转,使她的掌心朝上。掌心破皮擦伤,露出丝丝血迹和里面红肉,一眼看着就疼。

“不用。”星晚有些促狭。

“别动——”姬苏手上力道一加,握紧她的手腕,蘸着碘

伏的面前已经碰上她的伤口,“越动越疼。”

星晚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姬苏的声音在上方落下,清润干净,没有杂质,“别再乱动,我擦完就松开你。”

星晚没有挣扎。

姬苏帮她擦得很认真,擦到一半,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有没有男朋友阿?”

没等她答,姬苏说:“不会直接隐婚嫁人了吧?”

星晚轻笑,笑意浅浅,半开玩笑般:“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先生,有金主。”

姬苏完全不姓,“你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女人。”

我是。

星晚面上不语。

姬苏帮擦完药后,把拆封的棉签小袋子塞到她手里后,自己则坐回沙发里,“麻烦你了盛姑娘,身上小伤口比较多。”

姬苏脱掉上衣。

星晚僵在原地。

她看姬苏赤着上半身,是常年锻炼的身体,属于瘦状的类型。皮肤上大大小小的疤,或青紫,有新有旧,趋近于铜色,隐有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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