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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沈知南面前剥光了她。像是一把掀开遮光已久的帷幕,暴露出里面湿意阴缠的恶果。
沈知南的视线未避,秉着男人的天性。他扫过女子的肌肤,胸前,臀部,每一寸,像是在看一件寻常的用品。
只看,不着急说话。
毕竟,喧嚣是他们的,他只是个看戏的局外人。
她被丢到沈知南脚边。
是沈昭,
沈昭剥光她,将她送到她心爱的男人面前。
沈昭丢掉手里浅绿色的衣裙碎片,片片坠地,像是春日里脱离枝干的花朵。花朵会在瞬间凋零成泥。
他走到梁婉儿身后。
他说:“你要不要摸摸知南,看他有没有反应?会不会对你产生一丝兴趣?”
羞辱,不,这是一种摧毁。
沈昭要彻底摧毁她。她想。
她被丢在沈知南的□□,正对跨前,双手死死抓地。她不找衣物为自己遮羞,反而直白地扬脸转头看沈昭,“你满意了?沈昭。”
沈昭被气笑,“少把自己当个贞洁烈女。”
梁婉儿放松身体,双手离地,改为跪坐在地的姿势。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白色的。
她抬头。
和沈知南对视。
呵呵。这就是沈知南,他的目光永远对她冷酷,他也永远理智冷清。她爱得痛不欲生,也爱得无计可施。
“你能要我嘛?”她问。
当然,沈知南不会给她想要的回答。梁婉儿都知道,不过她只是想最后再问一问。是的,最后......
她在清冷的眸光里起身,在他的沉默里心死后,转身往阳台徒奔。
“大哥。”沈知南终于开了口。
那一声,让沈昭回神。
沈昭感受到一阵风从身前带过,迷了眼睛。
沈知南人已站起来,身形却顿住,来不及了......
意识到来不及的,还有沈昭。
梁婉儿几乎是没有犹豫,终身跃下阳台。
空气里传来闷响。
很沉很重。
头顶上方传来呼呼风声时,星晚站在丛从鸢尾花前,嵌叠状的紫白色花朵,密集绽放,展示出一片生机勃勃。
倏地,一道人影砸在眼前。
砸碎鸢尾。
定睛看着,是一具白皙的女体。
很□□,直冲双眼。
不在别处,就在星晚身前,她怔在那里。她是到花园里看初春绽放的花朵,从未想过,会突然有此变故。
视线遭到冲击。
面朝下躺着的人,脸是侧对着星晚的。长发弥散,遮住五官,但星晚已经知道这是谁了。
她的第一反应。没有尖叫,没有失控害怕,而是脱下自己的外套一把盖在梁婉儿的身体上。
星晚蹲在那里。替她盖好后,开始环顾四周,看有没有人方便求助。
不明白梁婉儿为什么会以这种形态,从三楼跳下。两人虽有过节,但是性命在前,也不愿意计较那么多了。
“盛......”
星晚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星晚蹲着,低头去听梁婉儿的话,声音非常小,但是却听清了,“赢给我看......赢......”
指的是那个赌。
让沈知南娶她。
星晚没表态,只说:“你都摔成这样了。先别说话吧,等着,我去叫人。”
她起身,仰头一看。三楼阳台上,沈昭的卧室,那里站着沈知南,正一瞬不顺地望着她,眼眸漆黑,视线遥遥相隔一段距离,却依旧能感受到压迫。
他在沈昭房里。
那在梁婉儿坠下前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赢——”梁婉儿还在重复。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沈知南服软称臣。
星晚观察到她掉在松软的花园土里,身下没有出血,三层的位置也不是很高。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所以,星晚淡淡地回:“消停点吧。”
阳台不见沈昭,他已经下了楼。绕过老宅外面的廊道,正奔往花园里来,他的步履很快。不难看出几分焦急。手里拿着一床软被。
看见沈昭的身影,模模糊糊。
梁婉儿在想,是不是只要她死,身心都会得到解脱?
星晚自动退到一边。眉眼疏淡。
她看沈昭弯腰将女人裹在被子里,一边检查伤势。顿时觉得有点嘲讽,话也直白地问出了口:“沈大哥,你把她逼得跳楼?”
沈昭没理她。
这在意料中。
星晚倒不是关心两人的感情私事,不过好奇,觉得男人狠起来的话,真没女人什么事儿。一套一套的,
总有把人逼疯的方法。
电影都不敢这么拍。多戏剧。
她一下就想到顾惊宴那个衣冠禽兽,他挖走一个女人的肾脏,然后给另外一个人。畜生。
再次抬头,沈知南已消失在阳台。
梁婉儿的坠楼,没在沈宅掀起大浪。章英听后,难辨情绪地问了下人有没有事,得知沈昭已送人到医院后,就没有过多言语。
偶尔,听见周如月在和佣人碎嘴:“嫁到沈家还身在福中不知福。跳呗,反正沈家赔得起,不缺这么一个歪门邪道的少奶奶。”
星晚佯装未闻,若无其事地避开几人谈话。
一转身,就遇见刚下楼的沈知南:男人身形颀长,气质冷贵,一身休闲服生生穿出画报风。眉眼生得很绝。
不知是不是巧合,苏青正好也在他身后的阶梯上,也在看她,并且笑着打招呼:“晚晚,中午好。听说大嫂落在你面前的,没吓到吧?”
砸到眼皮底下的人没吓到她。
这声晚晚却被把她吓得不轻。
星晚的目光越过男人,看向苏青:“苏小姐。平生不识,今天也是第二次见面。所以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貌似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
说这些话时,星晚的眼眸明净,脸孔美丽,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只会觉得她在说一个很简单的东西。
苏青不生气,说:“我听知南这么叫。所以我也就跟着知南叫,觉得这样会拉近关系,没想过你会不开心。对不起阿,是我想得不够周全。”
都周全到床上去了,还不周全。
星晚在心里冷笑。
这话说得,就是她小气?
越觉得可笑,面上倒越是如水的平静,“没事阿。反正沈知南也没什么机会这么叫我了。”
我和他完蛋了。
GameOver(游戏结束)
苏青站在男人身后,看不见他的脸。但她很想看他此刻是什么表情,依旧的波澜不惊毫无起伏?
“知南,怎么办?”她很无奈般。
“盛小姐貌似真的生气了。”她补了句。
星晚眸光一转,与男人对上。
他看她,眉目很冷。
他的手搭在楼梯扶手上,修长好看,有一种内敛沉沉的气质。
“随她。”然后听他吐出两个字。
莫名的,那一刻在心角传来钝痛。
很短很急,仿佛转瞬即逝的闪电,但星晚还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
痛楚,拉扯着每一根神经。
星晚朝两人微微颔首,无悲无喜,转身离开往前院走去。
鬼面修罗披上弥勒袈裟,本质上还是残忍的修罗。这一点不会变,星晚提醒自己,别被那男人表面温情蔽住双眼,看不清真相。
她要清醒,要自我管控,别对他服软失去自我。
中午的饭桌上,是假面的其乐融融。
作秀给章英看,营造的也是一种虚假和谐,苏青很会逗奶奶开心,话题围绕的却永远是沈知南。
饭后茶点时,苏青笑容友好地递过来一杯普洱,“喝茶吗?”
“谢谢。”她礼貌接过。
“不客气。”苏青还在笑,“就喜欢盛小姐这种好相处的,习惯不挑剔的。不像知南,不管任何茶种,他都非顶级不喝。喝咖啡也是,要非常纯正的美式,不加糖不加奶,说什么苦到极致才是甜。听听他这些话,真叫人无语。”
星晚捧着那杯冒着热气的普洱,看里面舒卷的茶叶。不知为何,胃里突然涌出一阵呕意。她想吐。
倒也不是生理上的想吐。是单纯的恶心。
章英在一旁啧一声,说:“瞧瞧小苏这孩子!把知南都摸得透透儿的,都可以写一本书拉——”
原是玩笑话,却听起来如一种嘲讽。
星晚弯了唇角。
谈话时,话题中心沈知南永远沉默,他饮茶,看手机,抽烟。不发一言,也不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