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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这回答令文哲无言。

按照他对沈知南的了解,沈知南不会对苏青的事这么漠不关心,那可是苏青!

那是沈知南所遇女人中,格外将就的一位。

就这么算了?

文哲觉得匪夷所思,他在心中隐隐叹气,还是说:“好的我明白,我先出去了。”

文哲离开办公室后,也开始吸烟了。

青白烟雾里,文哲不禁想起许多以前的事情,比如说苏青——

2015年时,沈枭退位,拱手将HK奉给沈知南,那时和沈知南一同出现的,还有苏青。

苏青像是沈知南的影子。

用餐、应酬、会议,所有的日程里,苏青永远在沈知南的视线范围内。

那段时间,纷纷流言,有人说苏青是沈知南的秘书兼床友,离开沈知南就无法过活。

苏青确实是沈知南的秘书,但文哲从没见过两人从同一房间里走出来过。

苏青喜欢刺激,和一个又一个男人交往,换不同口味,她每次都喜欢带到沈知南面前。

文哲记得,那时候的沈知南只是无数次地挽唇淡笑,对苏青说:“你喜欢就好。”

“好。”苏青也笑,单眼皮却撩人极了。

还记得,苏青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当着沈知南的面和别的男人热吻,让别的男人双手缠握自己腰身,热辣香艳。

苏青私生活不算检点,她睡过的男人比文哲见过女人的胴体还要多。

要知道,男人这玩意儿......一得到就不珍惜。

苏青每次都是被甩的那个。

其实,文哲不太明白沈知南和苏青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爱?不是。

不爱?也不是。

沈知南要是爱一个女人,哪能容得下自己心上人在他人□□承欢,还是无数个“他人”。

但你非要说沈知南不爱苏青,那事实又会狠狠给你一个耳光。

比如:

苏青每次感情烂账,沈知南给她擦屁股擦得干干净净,手刃一个又一个不识好歹的渣男。

苏青开口要的东西,就没有被驳回过的。

苏青在外受委屈,沈知南从不袖手旁观。

苏青被人侵犯撞瞎眼睛,沈知南直

接将那人眼睛都给剜了来。

所以,整座宁城的人都知道,苏青头顶上,罩着的是沈知南三个字,无人敢惹,哪怕横着走都没人敢说个不字。

到后来,文哲也好奇,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苏青跟在沈知南身边的?

还没等文哲搞清楚这个问题,苏青就死了,死在16年的开春,也死在一场当时震惊全城的山体滑坡大型事故里。

那场事故,无人生还。

接到苏青的死亡消息,他第一时间告诉沈知南。

从头到尾,沈知南没有掉一滴眼泪,香烟倒是一根接着一根,也不知他是毫无波澜还是太会伪装。

文哲也从看不透沈知南。

是夜,桃源居。

晚空星疏,冬季的夜总来得最快,哪怕时间刚到七点,看去已是万物黑茫茫的状态了。

桃源居顺山取势而落成,但道路好走,远远地望去就能看见车灯在夜里桃林穿梭,驶得颇快,甚至可以说快得有些过分。

盛星晚刚好写好剧本,到露台透会气儿就下楼的,就注意到由远及近飞快驶来的车辆。

文哲开车这么快?

她不解,但也没多想,伸个懒腰后转身,穿过房间,出卧室顺手关了灯。

那车停在桃源居大门口。

江渔在厨房里忙活事,她就只身一人出去了,因为她刚刚透过窗户看时发现,这不是沈知南的车。

而是余行洲的。

真没想过会找到这里来。

得处理好,起码要在沈知南回到前,让余行洲消失在桃源居。

屋内有地暖,不太冷,在屋里没有穿外套,现在走到外面来,感受到冬季的恶意,才知道这寒凉有多刻骨。

余行洲连车灯都没灭,直接下车,嘭地一声撞上车门时,终于看见日日惦念的“好侄女”。

她着一件白色羊绒打底衣,修身的,腰身凸显得格外纤瘦,下身是她昔日冬天最喜欢的裹身黑长裙,裙摆是荡在无数男人心尖上的,脚上踩一双白色的兔毛冬拖。

盛星晚快步行过去,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话题的开启总有些困难。

余行洲看她穿这么点,当即皱眉说句胡闹,然后脱下自己深棕的大衣外套搭她肩膀上,把她整个人都裹在里面,还不忘用手提了提衣领处。

“汪

叔告诉你的?”她先问。

余行洲的目光移到她后方豪宅上,唇畔嘲讽,“一开始,我不相信你会为一时置气来投靠沈知南这种男人,星晚,你太年轻不懂事,他不是你该接触的人。”

“哪种?”她忍不住反问了。

人人都说沈知南是撒旦恶魔、是最骨血无温的无情者,但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在她最孤立无援四面楚歌时,予她援手,予她归属,予她承诺。

对于沈知南到底是哪种人这一点,余行洲并不想深究,现在换他穿得单薄站在冰天冻地里,他说:“跟我回去。”

语气里,是不容商量的强势。

盛星晚取过肩上外套,递给他,摇着头:“我回不去了,还是小舅你请回吧。”

余行洲二话不说又把外套重新披她肩上。

他说:“星晚你搞什么?一时发疯真把自己卖给沈知南是不是,陪他睡,能有几时新鲜感,你没听过有关他那些传言?”

盛星晚听过,还见过。

比如:简诗,就是一个反面例子。

眼下的盛星晚,看上去温温和和毫无锋芒,但是骨子里却是不近人情的倔强。

“小舅,我不会回去。”

“上车。”

“我拒绝。”

“上车!”

余行洲几乎是吼着让她上车,分贝不低,在夜里寂静的桃源居更显得突兀。

车灯打在两人身上,周围更显黑暗,看不清东西。

盛星晚只能把视线放在余行洲脸上,她看见他额角爆出的青筋,和双眼布着的几道红血丝。

看来余行洲这个年,过得并不好。

光线里,她的脸孔美丽,但也是冷情的,“我最后说一次,我不会回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愿意承担后果。至于沈知南,他对我好,我就接受,他对我坏,我也接受。”

她接受在这范围内的所有可能性。

并且,

永不反悔。

与此同时,另外一道车灯徐徐打过来,和蓝色宝马的车灯交叉在一起。

余行洲失去耐性,他走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在走回来将人一把打横抱起,“必须和我回去。”

“小舅!”

盛星晚在挣扎,但是也被格外强制地塞到副驾驶里,被系上安全带。

嘭一声关车门的声音后,车门被锁死。

黑色宾利缓缓驶停。

刚刚那一幕,已经尽落在沈知南的视线里,他不激动,很平静地看一眼腕表,喊了声:“文哲。”

文哲几乎是冲下去的。

在余行洲上车前,文哲先一步拦在他身前,面上是公式化的皮笑肉不笑,“这位先生,请问您这是几个意思?”

从沈知南的眼皮子底下抢人?

这能让他成?

那沈知南三个字就是个笑话。

余行洲早就耐心尽失,面上没有好脸色给文哲看,只皱着眉说:“让开。”

第40章

现场的□□味浓重,空气也沉寂下去。

文哲始终不肯退让半步,僵持着,导致余行洲也无法上车。

沈知南长腿迈下车,不疾不徐地走到蓝色宝马副驾旁边拉开车门,看着已经怔在那里的女子。

盛星晚神思未定,抬眸看着月色下英俊的男人,他的眸色深深,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

他挑眉:“不下车?”

下车时,沈知南伸手直接扯掉她肩上的外套,扔在副驾上,神色是看不透的清冷。

后来才知道,原来沈知南的女人,不允许沾染上他人的气息,那是一种侮辱,是对沈知南的侮辱。

他亲自脱下黑风衣,抖了两下,然后将她整个一把裹住后拥进怀里,抱着。

这些举动,任何的细微末节,都是当着余行洲的面。

余行洲今年三十,比沈知南要要大上三岁,但不知为何,此时两人对立而站,气场无端弱下去,周遭都弥漫开独属于沈知南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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