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符文法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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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安在缓过传送术的后遗症后，便在这栋小屋内住下，一直与那个青色皮肤的孩子，还有梅里·冬风的奥术镜像相处。
差不多过了两周，期间他学会了许多种禁锢恶魔的法术，从放逐术到禁锢术，甚至还有一些牧师们向圣光祈祷才能获得的驱邪神术。梅里并不排斥法师向圣光祈祷以获得力量的行为，紧急时刻必须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力量让自己度过危机。
十几天里，他同样了解到了许多跟恶魔有关的知识，包括其**和魔魂的关系，恶魔大军——燃烧军团的一些重要领袖和阶级，闲聊的过程中也了解了很多关于恶魔和人类的历史。
当然，在这段时间里费安也有机会和空间去练习许多在达拉然的大图书馆中学会的魔法，但梅里·冬风严禁他在那个神秘的孩子面前展示，因此费安只能半夜偷偷的来到森林里练习，尽量离小屋远一些。
自始至终，费安没有跟那个孩子说哪怕一句话，但是他能感觉到男孩是一个魔法天才。
男孩看上去不过十岁左右的模样，但是已经能够熟练地操纵一些小但复杂的魔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梅里·冬风是他的老师，也是他的监护人。但他刻意保留了一些魔法不去教授他，好像担心他会因此惹出什么事端来似的。
尤其是传送魔法，连闪现术这样较为简单的魔法都没有传授，而在书房里也没有任何介绍传送魔法的书籍。
很快，费安就意识到了这个孩子，基本就是被禁足在这里，这个无名的所在。
是的，生活了这么久，费安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梅里始终不肯告诉他这里是哪，就好像他也不肯透露孩子的姓名一样。
这天，梅里的镜像从外面返回木屋时，带了一块附着暗绿色魔纹的石头，其上的纹路似乎还在闪闪发亮。
“这是什么？”费安问道。
“地狱火石。”梅里说：“在战场上很容易捡拾到这样的石头。”
“我会用这块地狱火石作为材料，打造一个地狱火傀儡，两次战争期间兽人术士和恶魔曾经大规模利用它们傀儡进攻人类的阵线。虽然其算不上一个高阶恶魔，但其力量强大，且极不稳定，很容易对抗奴役魔法，用来测试施法者对恶魔掌控魔法的熟练程度再合适不过……”
费安有些不确定地说：“可之前我只用奴役术对小鬼施放过，而且那次也很难算得上成功……”
“第一次就做到那一步已经很不错了。”梅里笃定地说：“你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天才，费安。跟那些学徒一样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爬，纯粹就是浪费时间。我知道你们有的是时间，但诺森德的恶魔不会这么有耐心。”
费安看着法师走进丛林，脑子里回想了一阵在大图书馆里看到过的束缚恶魔的内容，如果要控制一个强大的恶魔，肯定不能像强行奴役一个小鬼那么简单。
“法阵必须远离我们的屋子，费安。”梅里招了招手说：“跟上。”
自从来到这片森林，费安从来没有离开木屋这么远过。遥远的森林深处，时不时地传来狼嗥和嘁嘁喳喳的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生物的动静。
“完成这次奴役的考验，我就告诉你如何强化奴役术，最重要的，掌控一个纳斯雷兹姆的仪式。”
他们来到一边空地，说完话，梅里的镜像将地狱火石抛掷到半空，这块泛着诡异魔光的石头忽然释放出翠绿色，将周围阴暗的土地照亮，四处的森林都因此而略微变色。
地面里的泥土，周围的石块都好像被什么事物牵引般的躁动起来，费安觉得脚下有些震动便后退一步，连脚底下的石头都开始颤抖。
“书里记载地狱火是从天上降下来的……如同流星一般。”费安看着面前正在发生的现象，喃喃自语道：“但我在达拉然与达文格尔交战时，也亲眼见过他用达拉然的石头打造出来的地狱火傀儡。”
“我以为那是恶魔的特权。”
“那不是什么恶魔特权，我的费安。你见到的流星，是恶魔们从异界虚空建造好了地狱火傀儡，然后用魔法将他们召唤到艾泽拉斯从天而降，在出现时便在落地的地方造成爆炸，伤害我们并传播恐惧，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建造地狱火傀儡并没有那么复杂，用邪能激活岩石……”
梅里一边解释着，一边继续念出下一段咒语，地狱火石中的邪能释放出来，在不死法师灌注进入的奥术能量中愈来愈亮，最终第一块巨石从泥土中拔出来贴近地狱火石，形成了傀儡的第一块身体部件，紧接着是下一块……
傀儡的面貌一点点形成，其比恐惧魔王之前召唤出来的那些比人高不出太多的傀儡群要大上很多，简直像一座二层小楼那么高大。
其身上的邪能烈焰澎湃起来发出阵阵热浪，梅里·冬风不得不后退两步以免形成自己镜像的奥术能量也被其邪能所沾染。
“如果是我本体的话，会形成更强大的地狱火傀儡，但到那种程度，恐怕连我自己也控制不住它的力量。”
“作为你的考试的话，这一个就够了。”
地狱火傀儡开始挪动自己的身体，它率先向后撤了一步支撑住作为躯干的巨石，然后举起双拳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和双腿。
眼睛处的石头陷坑像两个绿色的火炉熊熊燃烧，火苗随着它头颅的摇动而肆意地飞舞。
双足附近的草地和其他植被迅速卷曲，发黑，周围的灌木也渐渐枯萎下去，森林里的虫鸣兽嚎全部静寂了下来，只剩下邪火的劈啪作响。
“就是现在了，费安。”
梅里的镜像闪现到数十码外，地狱火傀儡的身子突然震动了下来，好像现在才注意到面前的年轻法师一般。
“毁灭……”
地狱火咆哮着恶魔语奔跑过来，地面随之发出隆隆的震动，费安淡定地向后闪现拉开距离，随后右臂挥出念下减速术咒语，傀儡四肢行动的速度瞬间缓慢下来。
傀儡的速度虽然减慢，但其力量过于强大，且浑身的邪火“噌”得变旺，就算是减速术的奥能也是他能够吸收的，因此效果急剧变差。
但这已经是费安预料到的事，他只是想用减速术争取一点时间罢了。
在傀儡被延缓的这一点时间里，他已经完成了一个放逐术的吟唱，当最后一个单词被念出来后，已经快要挣脱减速术限制的地狱火突然静止了下来，一阵阵虚影盖住了它的身形，最终这个火恶魔只剩下了一个轮廓。
“放逐过程中你可不能奴役它，费安。”梅里喊道。
他是为了检查费安对奴役魔法的熟悉程度的，又不是来检查他的作战能力的。梅里对费安可以击败地狱火有绝对的信心，但放逐，或者摧毁，对从恐惧魔王那里获知知识一点帮助都没有。
费安没有说话，只是动了动手指。
高处一根树枝随着他的动作断裂，飞速来到手中被稳稳握住，接着，他在地面上画下一道痕迹。
梅里眨了眨眼睛，因为离得稍远，一时间没能搞清费安想干什么。
但随着费安开始不停地在地上写画，慢慢在地狱火的虚影周围画出一句又一句的咒语，梅里才终于看了出来。
这……这是以复杂著称的邪能符文——德尔格拉符文，这种画法正是以削弱恶魔意志和束缚恶魔能量以目的的。
而在画下这个符文的过程中，费安也熟练地画下了奥术符文塔拉尔和死灵符文塔姆以稳定德尔格拉符文，德尔格拉符文是恶魔的符文，非恶魔在使用的时候，必须用其他力量来稳定其存在，而这些力量又必须与邪能同源，或者性质相谐，奥能和死灵能量是最好的选择。
梅里好奇地往前靠近了一段，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普通的达拉然法师能够准确地描画出这些符文的轨迹，并将他们毫无破绽的联结起来，就算是比着例图抄……也不可能做到这么精确。
放逐术强度并不高，很快地狱火的形态便重新实化。但当地狱火重新出现在这个位面当中时，费安已经完成了符文。
一个大符文和两个小符文在恶魔出现于当中时分别闪亮出暗绿，亮蓝和淡紫色。
符文生效后，地狱火低吼了一声便沉寂了下去，身上的魔火也不再跳动了。
费安一步步走到傀儡正前方，一字一句地念完了梅里教授他的奴役恶魔咒语，一阵阵奥术形成的魔法锁链凭空出现，将地狱火锁住。
梅里的眉毛跳动了一下，他已经感受到了这个自己召唤出来的地狱火与他的意志彻底脱节了。
“就这样，梅里老师。”
费安攥紧的手心一松，整个地狱火立刻按照他的命令解体了自己的结构，魔法消散，坍塌成一坨土石。地上的符文阵也都失去了光芒，森林重新归于黑暗。
“你……是怎么记住那些符文的？”
梅里的镜像语气已经断断续续，他走到符文旁，蹲下来挨个检查着每一个字母和轨迹，最终确认了这些符文与他在达拉然中见到的那些符文的画法几乎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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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这样的练习要多进行几次的，也罢，这样更节省时间。”梅里勉强笑了笑，说：“跟我来吧，我把我从卡多雷的图书馆里学到的恶魔禁锢魔法教给你。”
“卡多雷？上层精灵？”
“没错。”梅里的镜像说：“埃雷萨拉斯，大灾难之前的卡多雷城市一直存活到了今天，在没进入那座城市之前，我也不相信它们的存在。”
他必须承认，就算是他的本体，只凭记忆也不可能画的这么精确，所以画出来的符文在魔力上可能要欠缺一些。
认识到自己在某些方面比自己的徒弟要差，对于略有傲气的老师来说都会有满足与无奈混合的复杂情绪。而对于梅里这样一个钻研恶魔上千年的老学者来说，可能打击要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