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山雨欲来(1 / 1)

夏肋是看到薛攸宁昏倒,情况紧急,命悬一线,这才追出来询问宁归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

当宁归晚听到夏肋说薛攸宁生死未卜的时候,也是慌了神的,而如今思祤也命悬一线。看来今天不能去那边了。

那边的人应该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城门这里,就知道林晚晚对她的重要性,就不会轻举妄动。

“走,我们把思祤带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肋点点头,随即背起思祤就往马背上放,宁归晚也上马快速赶往客栈。

……

客栈内,归零正在给薛攸宁施针治疗,脸上愁云一片。

看到门口赶回来的夏肋还抱着一个病号,就更头疼了。自己本就不擅长这方面,自己真的担不起这重任啊!

宁归晚沉默着看着床上面无血色,不知道的是因为伤痛还是梦魇皱着眉的薛攸宁,心下一阵愧疚难捱。

自己今日怎就这么无理取闹!

薛攸宁是不是余毒未清,怎么这么轻易陷入了昏迷?

……

夏肋和归零去医治思祤了,宁归晚则留下来用她的无上决来平衡薛攸宁体内的三种毒性。

原来,自始至终,薛攸宁的身体都没有好过,所有的苦他都自己扛下了。

如果不是归零终于道出实情……

三种毒性分别是,在丞相府里的奇毒,上首下的弥留五石散,还有蛊王的蛊毒。

三者相互制衡掣肘,这才有了薛攸宁短暂的安全。

如今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蛊毒竟然忽然失控……

宁归晚心里更加愧疚了。

等薛攸宁的脸色终于稍微有点血色的时候,宁归晚却像被掏空了身体,眼神迷离。

她使劲摇了摇头,如果刚刚没有及时赶来,薛攸宁可能就真的命归西天了。

她将扶着薛攸宁慢慢躺下,给他盖好被子。

一打开门,一股凉风吹来,顿时打了个寒颤。

忽然,眼前出现一个身影,为她挡住了冬日里萧瑟的北风。

“你还好吗?”

夏肋明白,宁归晚出来了就意味着薛攸宁暂时安全了,可她的样子好像并不太乐观。

“没事,思祤怎么样了?”

夏肋叹了口气,扶着宁归晚去隔壁房间坐下,让归零去看着薛攸宁。

“山雨欲来风满楼。”

思祤躺在床上似乎安详地睡着了,可是,床榻上都是洇开的血迹。

他死了。

宁归晚走上前,握住思祤还留有余温的手,叫着儿时的称呼,“思祤哥哥。”

那个跟夏肋一样喜欢睡她的床的思祤,那个总想逃开青衣楼掌控的思祤,那个初次见面就抓弄自己的思祤,竟然就这样不声不响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夏肋此时也是不忍心看到这样的惨况,上前蹲下,握住宁归晚握着思祤的手,“刚才有人临死前发了暗器,思祤的肺部进了几根针……”

夏肋也不忍心讲下去了,安慰宁归晚道:“他那么想要自由,如今也算称了这小子的心意了!”

宁归晚的眼泪滴答滴答掉落在夏肋的手上,“究竟是谁要杀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归晚望着夏肋,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祈求着一个答案。

“是俞昌均,上首,他终于找到了楼主的蛊王,这些年,一直是楼主的蛊王克制着我们身上的认灵蛊,如今蛊王已经被他控制住了,思祤无意中得到了消息,便赶过来通知我们,让我们早做准备。上首怕计划败露,派出一众死士追杀他。这是思祤死拼死带回来的消息。”

宁归晚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的事,背后究竟有什么样的阴谋?

……

第二天,薛攸宁悠悠转醒,自己好不容易才从被盖的严严实实的被窝里稍微动了一下,就发现床榻边微微转醒的宁归晚。

她是哭了吗?眼睛都是肿的,为了自己吗?

宁归晚感觉有人正在看着自己,睁开眼,与薛攸宁尴尬地四目相对。

薛攸宁打破尴尬,微笑着说:“冬日里天凉,怎么在塌边睡着了,怎么还哭了?”

宁归晚想起昨天看到自己眼睛里都是欣喜与担忧的思祤,心又不禁下沉了。

看着薛攸宁不解的眼神,就细细的将事情说与了薛攸宁听。

薛攸宁冷笑一声,这老匹夫,还是让他得手了。

自己外公的死本就有问题,跟他脱不了关系这个俞昌均狼子野心,终于要露出獠牙了吗?

……

徐扬灵这几日并不敢出门,不是怕谁,主要是怕自己给别人添乱。

身边一直有一个沉默寡言的归因守着,昨夜外面似乎发生了许多事,可是归因怎么也不让她出去看看。

书到用时方恨少,这本事也是,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就在她苦恼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

她欣喜的跑去开门,一句“宁姐姐”还没有说出口,就发现门口站着的原来是表哥。

薛攸宁自然也看出徐扬灵的疑惑。

温柔地笑着说,“怎么?以为是你宁姐姐?”

“是啊,表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宁姐姐呢?”

徐扬灵连忙请薛攸宁进屋坐,薛攸宁摇摇头拒绝了,拿出一条项链给她。

“表哥要回山庄一趟,解决一些事情,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听你宁姐姐的话。这是一条手链你收着。这颗红色的宝石,用血浸湿,会有一种别人都闻不到的奇香,如果你走丢了,你宁姐姐就有办法找到你。明白了吗?”

徐扬灵将手链小心翼翼的戴好,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她虽然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但她也清楚,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大家添乱。

薛攸宁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交代归因要保护好徐扬灵。

临走前,看了眼远处看着他的宁归晚,灿烂地笑了,示意她安心。

他身体里的毒暂时克制了,只要自己服下那只蛊虫,就再也没人能控住他了。

那么这世上唯一能控制青衣楼的人就只有自己了,那么青衣楼就终于自由了。

他向宁归晚挥了挥手,门口一队人马早已备好了马,随着一声驾马声,薛攸宁等人就渐渐消失在了宁归晚的视野中。

书页/目录